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的家吗?”她抬起腿抱膝坐在椅子里,像一只瑟缩的小动物。“孤身一人在这个世界上有多恐怖你能理解我的对吗?”我想起那些死散的家人,想起伏明义,想说你还有我,却放弃了。我不自信。她又说,“小羲我现在所拥有的一切,都是他给的。董家给的。”“我只是和妈妈做了同样的选择。那时跟他回家也是因为只有在董家才能获得最好的资源,你应该也明白那样做对我们两个都最好。”是的,我一直明白。这种无力感笼罩了我十几年,一直拼了命地想要摆脱,现在我又回到了相同的境地。爱不一定能改变命运,但钱可以。“不是写了要在阳光下生活吗?“她苦笑了,目光像潭水般幽深,注进我的眼睛,“我从出生就见不得光,给不了你那样的生活”“离开我吧”她低头擦了擦眼角。我不相信。我不相信。我还是要问她,感到情绪又一步一步跌落。“是那个变态他强迫你的对不对?他是怎么逼你的?”她还是那样沉默,我说:“我去杀了他好不好?我去帮你杀了他。”“就像我亲手杀了我爸那样。”她震恐地抬起头来,我双手捂着头跪倒在地上。她过来搂住我,说:“是不是又难受了,怎么说胡话?好了,好了,不说了”“胡话?”我歇斯底里地笑了,心里所有的堤坝决口。我叫出声来:“他们这种人就该死!你到底在维护什么!”“和我一起生活你很开心不是吗?你你说我是你的爱人。”我哭的上气不接下气,“你究竟为什么离不开他?她松开我,失神地望着书架上的照片,湿漉漉的眼像迷路的小兽。“我爱他。”我的世界彻底崩塌了。我不明白,十几年前的我认识的那个从绪哪里去了,眼里有光的那个女孩。我起身朝外面的方向走去,回头看着眼前这个绝望顺从,无可救药的女人,觉得我这十几年来都很可悲。门边有个垃圾桶。“不要走”她埋下头无声地说,声音很轻很轻,我却听得肝肠寸断。我捡起垃圾桶里散落着的,前些天被扔掉的十几颗药片,也没有在意上面沾着的各种脏东西。她冲上来想要夺去,我仰头全部咽下去。我的身体,我的精神,连同我的爱人彻底崩塌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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