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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8运动会第一天结束,学生散走。校园槐树下,冬旭用右鞋底碾玩着一颗小石子,望着不远的一男一女。看样子,王丽君在邀他吃饭。天阴晴不定,不一会儿,小雨降落了,雾起。她仰头看去,城市上空的苍穹像极了一个倒扣的冰川纹玻璃杯。两人结束谈话后,程锦说打车送她回家。冬旭:“陆泊呢?”程锦弯下腰,眉目柔情。“今天,就我们两个,好吗?”他这样看她时,有她拒绝不了的气质。窗外灯火缤纷,红的青的蓝的,稍纵即逝地从眼前划过。她看他们的影子映在后座车窗上,雨丝斜打,整个城市有一种清凉又低靡的气息。是因为雨吗?还是车里司机放的音乐太伤感?还是什么?冬旭这时看见什么都要想到它终究还是会离开、烂去、死亡,患上了隐隐的忧郁。她偏头看向程锦。今天,他和她的气氛也似乎不太好。他的笑太多了,显得有点敷衍,令她疑惑地寻思自己是不是哪做错了。她上车之前叫他,他也心不在焉,叫了三次才应。——是在想王丽君吗?冬旭偏回了头,看窗外偶尔人潮涌动。她撑着脸,思绪也涌动了。王丽君,班里好几个男生都喜欢她,程锦应该也会喜欢吧。对自己要求高的人,毕竟眼光也高。喜欢一个人其实也是在喜欢自己的品味。冬旭记起哪次王丽君对她轻轻一笑,那样甜美,那样娇俏。她看呆了,心想拥有了她的那个男生该多么幸福。“她跟你说了什么。”冬旭还是好奇了。“表白。”冬旭一愣。不是邀请吃饭?“那你怎么说?”他静了小会儿,侧了头,深深凝视她。“我同意了。”冬旭:“同意了?”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一刻要屏住呼吸,为什么要让自己陷进无法吸氧的难受里。冬旭:“真的?”程锦:“嗯。”程锦望着她,她眼神钝钝的,仍没有悟到他的声音异常。他忽然懂了她的绝情来自哪了。他轻轻地笑:“骗你的,拒绝了。”他不再看她,看向了窗外:“我高中不谈恋爱。”冬旭终于松了呼吸。她都忘了他家有严规。冬旭:“她不合适吗?”“合适?”“就是外貌、成绩、家里那些。”“我只要我看上的。”冬旭垂低了眼:“看上”是说还想要更优秀的吗?司机把音乐关了。“小木头。”他忽然叫道。“万一哪天,我跟别人结婚了”他没有说完。冬旭缓缓地看向他。什么时候起,她碰见他俩的事有时总变得怪怪的。——莫名其妙的悸动、朦朦胧胧的酸楚、渴望亲近却又尝试远离。冬旭认定他们只是朋友,认定他们不会看上她,认定他们永远不会有恋爱的果。有的观念一旦先入为主,扎了根,要强有力的说服才够转变。所以她让自己别自作多情,她将每一次的怪异都藏回心里,接着又一次地逃避、又一次地渐忘。她说:“放心,我会送超大的红包。”车里一下安静了。静极了。冬旭父母并不在家,去了远方一朋友家找活儿问,明天才回。到了家门口,冬旭没让程锦回去。她突然想偷偷喝酒、想找人疯一晚。“明天也是运动会,可以晚点去的。”“我们很久没一起过夜玩了。”她睁圆了眼,声音软软的,没意识到在撒娇。程锦看了她较久,最后轻轻叹着气。“过夜不行,我陪到九点吧。”又菜又爱喝。醉了的冬旭是另一个人。沙发上一边跳,一边拿着拖鞋唱《嘻唰唰》。要他跟她一起扮还珠格格,她演容嬷嬷,要他演紫薇。还非要喝鱼缸里的水,一直说其实这是她倒的雪碧,他劝了半天才放下。直到九点到了,她也疯够了,安静地躺在床上。程锦揉揉眉,叹气一声,收拾完她家,再关了灯,准备换鞋离开。只是站在门口还没拉下门把,忽然间,一个额头抵在他背上。
“不要走。”她说。蓦地,程锦身子一颤。他哑声说我有门禁。却没有动任何一步。程锦听到身后她的声音小小的、闷闷的,像毛茸茸的羽毛。“呐,程锦。”她轻轻地拽着他后背的衣服。“我可以吻你吗?”慢慢地,程锦转过身,有点口干舌燥。他弯下了头,声音低哑:“什么?”她踮起脚,脸往上着,缓缓地凑近他。他也缓缓地更低了头。突然的,冬旭却一把将他按倒到地上,压在他上方。接着,她的鼻子便往他脖上凑,嗅他皮肤的味道。好香。清冷、干燥的檀木气味。程锦才明白是这个“闻”,无奈着,双手摊开,任她在他身上像小狗般嗅着。她越闻越享受,便从他脖子往下细细地嗅着,到胸腔、到腹部。直到,脸伸到了他的胯部。程锦忙抬起她的脸:“好了,我回家了。”冬旭迷糊地看着他:“我要闻。”他有点发汗:“这里,不行。”“为什么?”她不理解,于是右手摸过去,要探究这个秘密。入手的性器还没苏醒,软趴趴的,跟脸颊肉似的。好软,好玩。下意识的,冬旭捏了一下。这一下,令程锦瞬间用力绷紧了自己。他被一种隐隐约约的兴奋击中,猛地化为一份欲求不满的燥热,狠狠穿过了身体。他立马翻身反压住她,以一种狩猎的目光凝视着。寂了好一会儿,他才开口问她。“你跟陆泊谈恋爱了吗?”她头脑发晕地小声回着:“没有啊,没有。”他动着喉结,手指摸向了她的脖子。“那之前这印子怎么回事?”“我找他借钱,他咬的。”程锦的呼吸加重了:“还咬了别的地方吗?”“嗯还咬了这儿。”她眯着眼,指了指锁骨。“小木头”忽然间,程锦对她轻柔地笑着:“我们来玩划拳游戏吧。”输的一方无条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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