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瑗·春心正是芭蕉叶2(7 / 8)
不让开也是因为这个,他并不想和她们成婚,可她们是赵熹的女儿,赵瑗如果放她们送死,未免对不起赵熹。
赵瑗都能通过蛛丝马迹猜明白的事,蒲勒和习捻自然不会不知道:“阿爹怕我们出事,把我们送来赵熹这里,我们知道。可我们宁可跟着阿爹死,也不要和赵熹在一起。既然他当初把我们抛下,现在认我们干什么?——哦,我差点忘了,他没有认我们,他是我们的‘舅舅’。”
两个女孩对视一眼,笑起来。
赵瑗道:“两位姐姐生下来的时候,恰逢我朝大难,官家从北向南,甚至辗转海岛,两位姐姐彼时正在襁褓之中,怎么可以奔波?抛下姐姐,是官家的无奈之举。”他发现有的名字也没有那么难于启齿,“就好像元懿太子,官家在海上妊娠,穷蹙难堪,以至于他体弱夭折——”
一声笑打断了他。
蒲勒说:“赵熹和你说,赵敷是因为身体不好才夭折的?”
威严的大雄宝殿,佛陀下顾所有人,两个少女的背后,赵熹沉沉地垂着头,素白的衣袍铺展开,如同一个蚕茧。
“赵敷就葬在这座大殿的西边,你要不要亲自问问他,他是怎么死的?”蒲勒说,“我们来宋朝,阿爹送我们一句话,现在我送给你,赵瑗。”
她拉过妹妹的手,要跨过门槛走出去:“永远不要相信赵熹说的任何一句话。”
披帛轻轻拂过赵瑗的身边,他沉沉出声:“站住。”
蒲勒没想到这也无法阻止赵瑗,然而长廊幽深,赵瑗一喊就会有无数的侍卫蹿出来,她们无法抵挡。
于是乖乖停留:“你想知道为什么,是不是?他其实对你不错,但是——”
赵瑗说:“我不想知道。”
蒲勒住嘴了,她以一种讶异的目光看向赵瑗,最后冷笑道:“明明不是个瞎子,还要扯布把自己眼睛蒙住,有意思吗?”
赵瑗目光沉静:“我自五岁起被官家养育宫中,至今一十三年,官家待我如子,恩重如山。二位愿意相信自己父亲的话,却怎么叫我怀疑我的父亲?更何况,元懿太子夭折的时候,乌珠并不在身边,消息传到金国都不知道过了几手,有何可信?”
习捻很生气:“阿爹才不会撒谎呢!”
赵瑗说:“不会撒谎?就在这里,建康的牛首山,乌珠大败,为求脱身发誓不再南侵,结果如何?”
习捻说:“行军时候的权宜之计怎么可以算入在内?而且是你们宋军先埋伏的,不要脸!”
蒲勒调停了这两个人。
“我没记错的话,在牛首山打败我阿爹的人是岳展,对吧?”
她抬头仰视赵瑗,左边脸颊抿出一个小酒窝:“他的尸体应该已经被野狗啃干净了吧?不知道赵熹有没有和他许诺过什么,显然也没做到。岳展为他纵横战场,连我们都听说过他的名声,可是赵熹还不是说杀就杀?他今天待你如子有什么用呢?恐怕有一天你也会死。为这样一个人付出,有什么好的呢?反倒是我们的父亲,还知道为我们谋一个好去处——只是这个去处我们不想要罢了。”
习捻依附着姐姐:“他就是很会说谎!阿爹都和他说好了,只是让我们来南方住一阵子,等事情平息了我们就回去。结果阿爹一走,赵熹就说要给我们结婚,我听说你们汉人中有一个放牛的,遇见天上的仙女洗澡,就偷走她的衣服,逼迫她成为自己的妻子,赵熹做的和这个放牛的有什么区别?他压根不准备让我们回去,打算把我们一辈子留在南朝。我们不愿意!”
恐怕乌珠的胜算很低,赵瑗想,如果乌珠在金国的斗争中失败了,赵熹自然要为女儿想一个最好的出路。
而出路的本身,就是赵瑗。
也许习捻也有预感,她脸上的泪痕没有干:“他当初都不要我们了,凭什么现在要把我们留下,我们是什么?日子过不好了,就把我们扔了,日子过好了,就把我们接回来,说什么补偿,在那里卖弄可怜,有意思吗?他敢认我们吗?我们昨天过来的时候,他是不是正对着你哭?他没有一句话、一滴眼泪是真的!”
她越说越气,走到赵瑗面前:“你,给我让开!不然我就和赵熹说要嫁给你,他会立刻下旨的,你这辈子都别想好过!你府里的那些小妾,我一个个刮花她们的脸,她们怀上孩子了,我就把孩子从她们的肚子里剖出来——”
赵瑗很平静:“我没有侍妾,你也不用说这样的话威胁我,损害自己的德行。”
习捻顿了顿:“等我嫁给你,我就折磨死你,往你的饭里面下毒毒死你,你看赵熹到时候会帮谁。”她有一些得意,扬起干涸的泪脸:“我是他亲生的女儿,我从他的肚子里爬出来,你算什么?你让他流过血吗?我现在打他的左脸,他还会夸我力气大,你信不信?”
赵瑗看出她的色厉内荏:“正因为你是官家亲生,放你们回国,等同于叫你们送死,我做不出这样的事。”
蒲勒忽然出声道:“你知道他是怎么晕过去的吗?”
她笑了笑,声音缓缓:“我们选在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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