盘问(1 / 2)
江黎看得心里一惊,不得不说,这个时候她心里都有些心软了。
“见……见过女郎!”她的声音已有些低不可闻,身体也软得没有力气,却还是坚持着想要给她行礼。
招手示意伺候的人下去,待众人离开之后,江黎才走近两步道:“你应该知道我并无要磋磨你的意思,我只是不想留你在身边,你这样却又是何苦!”
说着江黎自桌上倒了一杯茶水递了给她,半夏挣扎着接过,先是挣扎着抿了一口,然后才大口的喝完。
江黎又给她倒了一杯,半夏接着喝光,如此喝了叁四杯茶水,半夏才摇头示意自己不用。
擦了擦嘴,半夏总算能说句正常的话了,“回女郎,女郎若不要奴,奴便只有一死了,可是,奴……奴还不想死。”
尽管生活有时候就是有这样那样的无奈,但能活着谁想去死!
“既如此,你我各退一步,我留下你,但你不能再跟在我身边,我会在外面给你另外找个事情做。”
江黎注意看着她,见她听说能留下眼睛顿时一亮,便接着又道:“当然,你若想留下,只需把你知道所有有关他的事情告诉我即可,你以为如何?”
半夏听到这里却黯然垂首,半晌才道:“不敢欺瞒女郎,奴并不知道他的事情,奴没办法同女郎交换。”
“你不是他的人?”
“奴虽是他的人,却从未在他身边待过一日。奴五岁进了韩家,十四岁被六郎君选为他的暗卫。这之后没多久,他便找了我。”
简单的说就是半夏虽自小便到了韩家,但幼时的记忆隐约还在。她记得自己是被人骗离了父母身边,她记得自己有一个阿弟。进了韩家成为暗卫之后,她也未曾放弃过寻找自己的家人。待她找到时,家中父母早已不在,阿弟也下落不明。
就在她绝望的时候,韩麒找到了她。并且告诉她,你阿弟还活着,只要听他的话,他便能让他们姐弟团聚。然后,半夏就成了他放在韩逸身边的一颗棋子,有什么事情需要她做了,他自会寻她。
而有关他的事情,她却一无所知。
“你亲眼见过你的阿弟?”半夏十四岁,那就是五六年前的事,那时韩逸才刚从家族一众弟子中冒头。
韩麒那时才多大,他竟早在那时就开始谋划了!
不,应该是更早的时候就已经开始谋划了才对。
“回女郎的话,见过。”
“你是如何确定身份?毕竟你那时才五六岁,记忆都有可能不清,又如何能清楚记得你阿弟的样子。”
“阿弟比我小一岁,我们幼时,我失手把一碗滚烫的面汤碰倒,阿弟半边脸从这里到这里被淋到。”半夏说着照着自己比划了一下,“那疤痕他长大了还在,这事只有我们一家人知晓,别人没有作假的可能。”
“他都让你做了什么事?”
半夏又摇了摇头,“六郎君离家几年,我们便也跟着到处跑。他自第一次见我之后,每半年会安排我见阿弟一次,却从未让我做任何事情。就连来女郎身边,也是六郎君的主意,来了之后,他才联系了我。”
江黎听得一阵心惊,“他让你在我身边做些什么?”
“他只问了我女郎近来都做了什么,并没要求我做些什么。”
“所以他是知道我买通婢女,准备在七郎君成亲的当日来揭露郭氏的事情对吗?”
半夏点头,“知道,他起初并没有说什么,后来不知为何忽然改变了主意,让奴将先前的安排都撤了去。且对奴说做完这件事情之后,便会放奴自由,让奴自此待在女郎身边。”
“这话你也信!”江黎冷笑一声,他浪费了这么多年的精力,岂会轻易说放就放,“他何时说了要撤去的?”
“女郎晚归的那晚……”
江黎瞬间明白过来,韩麒最先是想利用自己来揭开那两人的事情,好达成他的某种目的。可经过那晚之后,他却忽然改变了主意。
呵,狗男人!我真是谢谢你这么看得起我了。
半夏这里问不出什么,或许她并没有说实话,但江黎却也没办法。她人都这样了,若是铁了心什么都不说,自己又能拿她怎么办!
不过,想要留下来却是绝对不可能的事。
虽然韩麒并未做什么,但只要一想到自己的一举一动都曾在他面前暴露无遗,江黎心里便只剩膈应!
“秋雾阁不会留你,我觉得膈应,你待得可能也不会安心。若你愿意,可先去外面待一段时间,养养你身上的伤。待过了这段时间,我这里会有另外一件事情要你去做。当然,这期间你若还想同旧主再续前缘,我也绝对不拦着你。”
江黎也知道照韩麒那性子,半夏他是不可能再用,甚至就此除掉都有可能。想来半夏也是清楚的知道这点,这才会一直留在自己身边,想为自己寻得一线生机。
可江黎又不傻,既已知道她不可能为自己所用,又抱着某种目的,自己也无论如何降服不了她,还如何肯留下她。至于她说的事情,自然是没有,她只是换个说法先将她弄走,免得放在面前碍眼而已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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