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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5宁可我爹天下人(2 / 7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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,接着补作业吧园丁。”

挂了电话,他捏起备课本,拿笔翻开。

唉。

一工作就想叹气是病吗?

月升日落,备完下周的课,改完上周的作业,做完本周的卷子,容云旗把笔一扣,扔开,伸直胳膊腿做了做拉伸,听到自己全身都在发出故障般的嘎啦嘎啦声。

他拿起手机,心情不错地给陈颂打了个电话。

“出来喝酒。”

“神经病!”陈颂骂他。

“背心儿?什么背心儿?没有!这儿不卖背心儿,你要就出去买,出校门有个大超市!”

高沛尝试解释:“不是那个背心,是被子里的芯儿。”

“那不就是棉花套子嘛,小伙子你要棉花啊?”

高沛跟大姨大眼瞪小眼。

“你买那个干啥,”李元方不知道什么时候买了根雪糕,在他身后呲溜呲溜的,“军训用品里有啊,我以为你要买床单被罩呢。”

他一顿:“你不会不知道吧?”

高沛确实不知道。

他面无表情地看了小眼镜一眼:“我盖不惯。”

“大少爷……”小眼镜嘀咕了一句。

高沛猛地扭头盯着他。

李元方立刻怂了,缩了缩脖子,假装自己什么也没说。

高沛控制着自己沸腾的脾气,今天就没有一件事是顺利的,跟别人的每一句对话都把他的烦躁往上推一个点,揣着一肚子无名火被塞进滚筒洗衣机狂甩。

临近中午,太阳烤的空气噼里啪啦,往室外一站仿佛进了一个巨大的空气炸锅,待久了怀疑自己身上除了汗臭应该还有烤熟的肉香。

排了半天队终于轮到他,发东西的大爷嗷嗷喊缺哪个要哪个,高沛也得嗷嗷地喊回去,捆好的大厚被子直冲他的脸飞过来。连拎带抗地挤出来,脚都踩上了宿舍楼的楼梯,他才想起来没领枕头。

去他大爷的。

高沛头也不回地上楼。

两只手都占着,他用脚踢开宿舍门,力道没控制住,砰一声响,差点砸到屋里的人。

“对……”

那人两边头发剃的溜光,看得出来想要莫西干的效果,可惜实际呈现出来像一片糊在头顶的鞋垫。他骂骂咧咧地躲开,抬手一把推在高沛肩膀上。

“操他妈的谁啊?!会不会开门!”

高沛被推得一晃,把即将出口的对不起咽了回去,脑子里那根鞭炮的引线噼啪燃到了底,炸出一串热闹非凡的春节十二响。

对方还想说什么,高沛拎着水桶粗的一捆被子猛地抡在他头上。这一下伤不了人,但绝对能让人脑子一蒙,那人跟喝多了似的歪歪扭扭地踉跄了好几步,哐当撞在桌子上。

李元方吓得嗖一下从床下蹦下来,想过去拉架又不太敢,犹犹豫豫地站在原地。

谁都没想到高沛二话不说直接动手,但不妨碍挨抡的仁兄在蒙劲儿过去之后怒不可遏地亮拳头还手。

这架势一看就是外行,高沛连脚都没挪,把被子提到面前,在碰到的时候往边上一拐卸了他的力,生动地演绎了什么叫一拳打在棉花上。

“哎别打了别打了!有话好好说!”小眼镜脚跟扎地上了似的,一动不动地焦急大喊。

鞋垫头越挫越勇:“有种你他妈别带盾!”

高沛把被子往地上一扔,两只手都插兜里,特别挑衅地冲他笑了笑:“对你都用不着手。”

李元方小声“卧槽”了一句。

有人从门外快步走过来,挡在两人中间,一手摁着一个,嘴里说:“算了算了,没多大事,以后还得一块住四年呢!”

高沛抡完一下火气下去不少,打不打都无所谓,另一边是越有人劝越人来疯,扯着嗓子喊:“凭什么算了?我在这站着他上来就给我一枕头,他妈的神经病吧,这他妈宿舍里有个神经病谁住得下去!啊?”

劝架那人脾气大概是乐山大佛级别的,那哥们儿两只手跟跳霹雳舞似的,手指头都快戳他鼻孔里了,喊得周围宿舍都出来看,他还能好声好气地劝:“开学第一天闹出来打架多不好,万一学校这方面抓的严,被退学了谁也不高兴,是吧,都辛辛苦苦考上来的。”

鞋垫哥稍微冷静了点,一方面这人说的有道理,另一方面他确实打不过这神经病。

刚想顺着台阶下了,高沛说:“退了正好,本来也不想待在这破地方。”

所有人的脸同时一抽,鞋垫哥嘴唇哆嗦,悲愤地指着高沛跟劝架的人说:“你看他!”

好说歹说地劝了半天,把俩人分别安置在宿舍对角线,李元方搬了个凳子给高沛:“哥们儿坐。”

“不用,谢谢。”

高沛把掉了一地的东西捡起来,皱眉盯着床单看了许久。地上肉眼看着倒是不太脏,反正也不可能太干净。

他在洗一把和凑活用里犹豫一阵,决定翻个面铺。

床垫褥子梆硬,摸着像塑料壳,不过倒是好铺,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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