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88章(1 / 2)
没人和他说男子可不可以和男子在一起,他顺遂本心,认为可以在一起,于是同意了。
大师兄没问,师父没问,三师兄和王忧有可能会问,尤其是王忧,可是他们两个不在。
他不知道说出去,二师姐会有什么样的反应,是会大惊失色,是会阻止,是会担忧,是会
一直站在他身后半步的燕南度走上前来,一把揽住他的肩膀,迎上伊有琴饶有趣味的眼神,没有躲闪,语气坚定平和,只是在陈述一个简单不过的事实。
“是。”
一个字打断了云星起所有纷乱思绪,他抬眼看向身边男人,店外光线有一束落在燕南度半边脸上,衬得他琥珀眼瞳亮得像一块熔金。
伊有琴抬头看他,她意料之中地微微一笑:“我早猜到了。”
云星起奇怪了:“二师姐,你什么时候猜到的?”
伊有琴双手抱胸,作回忆状,“应该是中秋节那天。”其实燕南度在医馆亲力亲为照顾小师弟那几天,她多少心下有猜测,后来小师弟身体痊愈后两人看着又不像,以为是她多想了。
现下,猜对了,给她打赌赌赢了,可以去问夫君要赌赢的钱。
云星起问:“是中秋节什么时候?”
白日应该无事,难道是晚上燕南度跟他告白,被他们看见了?
伊有琴说:“白天做月饼的时候,我看你俩之间奇奇怪怪的。”
“怎么看出来的?”竟然不是在晚上。
伊有琴笑着说:“直觉。”
不知其他人有没有看出来,云星起想多问问,觉得算了,看二师姐反应,好像和身边人说没什么大问题。
续繁楼路途遥远,燕南度在看过地图后,提议两人坐船前去,日夜兼程,比骑马去速度快。
垂野镇附近有河流,坐船不难,时常有大船经过,载货载客皆有。
他俩先坐载客大船,接着坐乌篷小船。
云星起得了师父给的一大袋钱,本想他去包船,被燕南度抢先一步给了钱。
两人上了船,云星起与船夫交流一番后,从他手中接过划船竹竿。
江风清冽,水声潺潺,云星起站在船头深吸一口气,他摩拳擦掌,捋起衣袖,想一试数月前离开渝凌村,坐在小船上其他三人教他的划船本事。
他抬了抬下巴,示意坐在旁边的燕南度看向他:“看好了。”
燕南度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学会了划船,饶有兴致坐在一边看着他。
话音一落,云星起将竹竿撑在岸边,有样学样一顶,岸边淤泥湿滑,他没顶好,或是用错劲了,船只纹丝不动,竹竿猝不及防往下一滑,他连人带竹竿一起滑下了船头。
水花四溅,被燕南度眼疾手快一把抓住腰带给拉上了船,他一脸狼狈地吐出一口水,他好歹学过行船时划船,怎么离岸撑竿和他看见的不一样?
他是倒栽葱摔进河水中,幸好临岸水浅,否则少不得要多喝几口水,好好品味河水滋味。
燕南度想笑不敢笑,他忍住了,语含笑意道:“你是让我看这个的?”
“不是,”云星起胡乱抹去脸上河水,急忙否认道,“发挥失误,等我下次做好准备,好好给你表演一回。”
“好,我等你给我表演。”
大树下
当船被船夫驶离岸边, 匀速行驶在河面上时,在船舱内换了身干净衣服的云星起心浮了起来。
他上前交涉,船夫不给, 他信誓旦旦保证这次绝对不松手, 掉下水他一定死死握住竹竿。
上一次他掉下水, 燕南度拉上他来,竹竿没来得及,河流湍急,没一会顺着河水飘远了, 幸亏船上有备用竹竿,要不出发得延迟一段时候。
看他拍着胸脯保证, 船夫将信将疑把唯一一根剩下的竹竿递给了他。
这次没出岔子, 好歹是学过划船,虽说自从渝凌村后没划过船了,眼下划得是有模有样,四平八稳,让燕南度意想不到。
之前在渝凌村时还不会划船,和池姑娘一起待在船舱中休息, 不知道什么时候给学会了。
看来, 两人没同行的日子,云星起经历了很多, 学了很多, 且学得很快。
去续繁楼划船得划个几天几夜, 白日里三人轮换, 夜晚时分,由熟悉附近水域的船夫负责,及至深夜, 会停靠在码头或岸边休息。
今夜,弦月高悬,有风从河心吹来河水潮湿沁凉的气息。
船停在一处废弃码头边,船夫在船尾裹着薄被睡熟了,时不时发出轻微鼾声。
云星起和燕南度如往常一般,并排躺卧在船头,无言地看着夜空。
水波在船外荡漾,漫天星河在天幕上闪烁,燕南度睁眼看着,仿佛星光落进他的眼眸,他闭了闭眼,不受控制地想起了江南。
他生于北方与边疆交界处的一座小村庄,长于中原,偏偏对江南。
起初,是一次门派交代给他的任务,他去了江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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