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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悲的。

「然后最近问我自杀可不可以拿到保险?我说不行……要是这样的话,那不就一堆自杀潮了吗?」他自己说着说着情绪有时高昂;有时低落,我开始担心他是不是有双重人格了。

「那最后他去哪了?还有联络吗?」

「有。」阳津真的醉了吗?还是慢慢从酒醉的世界清醒了呢?

我看他:「那你怎么回答?」

「……要嘛真的活着……要嘛真的去死……再给自己时间看看世界。」他背挺直靠在椅上,「何况对方也不在乎金钱,自杀也拿不到任何保险金……双赢。」

我长叹。主要是认为那个人很可悲,才为他叹气:「没想到还有这种人啊……」

「很可悲吧……呵呵呵……」结果阳津突然想吐,所以就到旁边的草丛解决,吐完的时候还有点神智不清,我叫了计程车然后先送他回家。

离他家不远处时阳津说自己又想吐,我立刻叫司机停下来让他走到旁边,等他吐完后我探出头问他还可以吗?这里只有一个路灯,他东张西望,说走没几公尺后就要到家了,所以他跟我说声再见就慢慢往前走。

「欸!我扶你要不要?」正要踏出前脚的那刻,司机叫住了我,提醒我钱还没给,但如果现在给了我又怕司机直接留我然后开走。

「阳津!下次再约吧。回到家打给我啊。」

他缓缓转过头来,举起手挥了挥后,慢慢离开我的视线内。

这是我最后一次看到他了。

结果我还是没接到阳津打过来的电话。

我等了很久。

错过了深夜节目;错过了网购限时特卖;错过了邻居一齐相约买宵夜的机会——但我唯一不想错过的就是阳津是否会打过来。

我内心认为他已经回家了。然后醉醺醺倒在床上不省人事,而我也没有主动打给他,或许打过去没人接也只是浪费钱。

算了吧。至少没错过和他吃饭的时间,我就该偷笑了。

清晨时,身体突然剧烈抖了一下,我捲曲身子感觉整个人很紧绷,随机让自己赶快放松继续睡觉。旁边的电话突然响起,我睡眼惺忪,手拍了拍床铺寻找手机在哪个位置。接起来,听完对方说完话,掛断。

接到的不是阳津,而是猴哥打来的电话。

他一字一句说得非常清晰,比起说,更像是用利刃一笔一划刻在我脑里。

阳津凌晨在家中自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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