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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三章(2 / 3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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意和她正常交流。

到了吃午饭的时候,栖寒寺里头,香客和僧人并不在一处用饭。

照慈本想跟着他一起去五观堂,瞧瞧他日常的饮食,但崔慈不肯,只说一是五观堂里的素斋有定量,二是突然带她去,怕旁人起疑。

她拗不过他,便说同她回客堂一道吃饭,待到午休时分,由他再领着她四处走走瞧瞧。

崔慈不好再拒绝。

恰好往前头去的时候遇上了知客僧,见知客僧行色匆匆,照慈主动问了一句是否有什么地方她能帮上一二。

知客僧感念她的古道热肠,但也就是新提拔上来的小僧对林家每年的水陆道场的章程不够了解,出现了许多纰漏,知客僧也被牵连。

照慈见状,状似随口提议:“我等还要在此地叨扰些时日,禅师不得空,不如叫这位恒净小师傅作陪吧。”

知客僧倒觉得这个提议确实不错,后日林家的人也要住进栖寒寺来,他们实在分身乏术。他面露迟疑:“只怕恒净无矩,惹您不喜。”

她笑着摆手:“本就是我耽搁了小师傅修行,何谈无矩,禅师只管放心去。”

双方客套好,崔慈眼下就是一个小弟子,也没人会征询他的意见,此事便顺理成章地定下了。

知客僧离去,照慈向崔慈挤了挤眼。

崔慈既然答应了她可以留些时日,便也随她安排,他本身也没什么所谓。

走到客堂,九华上前行礼,同太行他们一样,叫了声照慈世子,却叫崔慈主子。

她笑容不变,只立在旁边,又听了一遍崔慈同样的说辞。

待这新主旧仆的戏码演完,太行领崔慈先进去落座。她看了九华一眼,九华会意,上前回禀:“山下有信来,五台去了。”

她眯了眯眼睛,未置可否,自己也跟着进门。九华立在原地目送她,良久,叹息一声。

江南吃食较之北地本就相对精致,栖寒寺的素斋亦闻名大江南北。

栖寒寺擅长以素胜荤,知客僧觉得让崔慈作陪已是怠慢,便吩咐伙头僧给他们准备的吃食要更加上心。眼下上来的菜都是一小碟一小碟,栖寒寺最出名的素鸭、红梅虾仁、翡翠蟹粉等都呈了上来,每碟也不过几口的量。

每人又上了一碗罗汉素面。

食不言寝不语,崔慈看似吃得不紧不慢,片刻过后却也全部清盘。

照慈犯了难,她面前的素面已经用了小半,其余菜肴一口未动。

崔慈看她朝窗口探头探脑半天,手指在桌上敲了敲,这是他不耐的征兆:“怎么了?”

她睨了他一眼,又飞快垂眼,低声道:“吃不下了。”

崔慈微微皱眉,没有言语,却把她面前的碟子放到自己面前,一言不发地吃完,出乎意料的,连她那碗吃过的素面都自然地吃完。

照慈便托着腮,笑着看他吃,心情颇好的模样。

午休的时候,照慈软磨硬泡着叫崔慈带她去看看他的住所。

崔慈未正式剃发受戒,算不得真正的出家人,只是住持见他有缘,才允他一道修行。是以他也住在居士寮房中,和照慈离得很近。

照慈随他走进去,是很普通的住所模样,分外整洁,没有多少私人杂物。

崔慈取了个杯盏正在给她倒茶,却听见里间传来一声巨响,他动作顿住,快步往里走去。

里间的圆角柜此时被打开,随意塞在里面的衣物和杂七杂八的东西从里面滚了出来,铺了满地,照慈正满脸忐忑地站在那堆东西旁边,目光游移不敢看他。

“我就想看看你是不是和以前一样…我还是很好奇,你每次是怎么打开的?”

夕阳西下。

照慈回到了自己的居所。

下午的时候,崔慈同其他人一起去耕作。她便在田埂上找了个木桩,坐在一旁看书,太行站在身侧替她打伞,过了会儿长白还拿来了茶水和水果。

照慈想到崔慈不时直起身子看向她的眼神,轻笑出声。

啧,观音奴啊…娇生惯养的小世子,说什么在这儿过得很好,可他那眼神分明在埋怨她,说要叫他过得好,怎么都不给递上凉茶。

十二月轻巧落在身边,山风穿堂而过,他给她披上一件罩衣。

“我不太明白,你找他要做什么?”

照慈拢起外衣,面庞似被山霭笼罩,在一片模糊中淌出阴冷。

“我来讨债呀。”

“…讨什么债?”

“我们这位琉璃郎,可真是七窍玲珑。府兵和辽东军那半块虎符都不知道藏在何处,竟真好意思说他把一切都给了我。”

十二月从不知道此间内情,听到这话倒吸了一口气。

照慈侧首看他:“你以为他愧疚什么?过往把我拘在王府的十二年,他觉得已经用钱财偿还,根本就是银钱两讫。”她复又看回夕阳斜照青山,语音悠长:“他愧疚的是,我的未来。”

十二月想通其中蹊跷,有些难以置信。燕王身故已久,王妃曾请旨让崔慈承爵,但今上只说崔慈体弱,军务繁杂,不如待他修养好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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